关于冰心的小故事
1、冰心家塾启蒙学习期间,已接触中国古典文学名著,7岁即读过《三国演义》、《水浒》等。与此同时,还读了商务印书馆出版的“说部丛书”,其中就有英国著名作家迭更斯的《块肉余生述》等十九世纪批判现实主义的作品。
在读《块肉余生述》时,当可怜的大卫,从虐-待他的店主出走,去投奔他的姨婆,旅途中饥饿交迫的时候,冰心一边流泪,一边扮着手里母亲给她当点心的小面包,一块一块地往嘴里塞,以证明并体会自己是幸福的!
2、曾经在一个夏天的黄昏,冰心随父亲在海边散步,在沙滩,面对海面夕阳下的满天红霞,冰心要父亲谈谈烟台的海。
这时,父亲告诉小女儿:中国北方海岸好看的港湾多的是,比如威海卫、大连、青岛,都是很美的,但都被外国人占领了,“都不是我们中国人的”,“只有烟台是我们的!”父亲的话,深深地印在幼小冰心的心灵。
扩展资料
冰心在刻画人物形象时,大多不用浓墨重彩,也较少精雕细刻,只用素描的笔法,淡淡数笔,人物形象就仿佛那出水的芙蓉,鲜灵灵地浮现在水面上。《六一姐》、《冬儿姑娘》、《小桔灯》分别塑造了三个生活在不同时代的少女形象。
冰心在小说中塑造了一系列理想、完美的青年女性的形象。她们大多心地善良,温柔美丽,活泼大方,稳健端庄。她们青春焕发,充满活力,以自己的智慧和才能,赢得女性的尊严。
以自身事业上的辉煌成就,获得男人的敬重。此外还有一系列热爱祖国的青年,慈怜温柔的伟大母亲,通情达理的老奶奶,以及博学风趣的老教授等众多形象,透出了温情。?
在艺术表现上,冰心善于借鉴和运用抒情手法。在作品中,时而以叙述人的口吻直接抒发情感,时而通过人物的语言或人物的心理活动来表露作者的主观意态,使小说带着浓重的抒情色彩。
冰心往往喜欢用第一人称的叙事手法。以“我”作为展开故事的线索,满蕴着深情,倾诉我的所见、所闻、所遭、所感、所触,使读者感到小说中所发生的一切,全是人生的真实,没有虚构编织的成分。
没有浪漫的色彩,没有人为的戏剧性的冲突,没有媚俗的诙谐,具有逼真性和亲切感。这给作者提供了更大的自由,可以更灵活地起讫,转折,变化,作者浓烈的情愫的抒发,可以表达得更加得心应手。
冰心的小说,较少宏篇巨著,多是清新隽永的珍品。她的许多作品看起来情节单纯,却寓意深远,留给人无穷的回味。她撷取现实生活中的一个片段,人生旅途中的一段机缘,展示出错综复杂的社会生活的一个侧面。没有离奇曲折的故事,没有金戈铁马的壮举,却具有一种哲理的追求。
她常常用机敏的目光,去观察社会,审视人生;从人际关系撞击中,爆发出火花,捕捉生活中蕴藏的哲理,寄托自己的情思,富有清新的哲理和诗意。
参考资料来源:搜狗百科-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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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年逾百岁的日本老妪,银发迎风,眼神深邃而安详,坐在手推轮椅车上,从电视机屏幕上向我走来。她们要从此刻出发,去周游世界,她们要看一看,她
们所经历的这一个血雨腥风的世纪,今天是个什么样子。
她们曾经是不能出门的,或是只能随军慰安的。她们现在的举动,吸引了全
世界许多目光。要知道,与她们同岁的许多显赫人物,早已灰飞烟灭。世界不说,
但世界在看……
今天早上我正洗脸,听见女儿失声叫嚷:妈妈,冰心!冰心奶奶逝世,会不
会是真的?
是真的。我必须对孩子说:这是自然。
孩子不同意,说是医治无效。我只得绕弯,说到我的外婆。向女儿解释,外
婆八十五岁逝世,也是寿终正寝,就是人活到没有力气了,就永远地睡,永远地
睡,像树叶睡在地上那样。
孩子变得高兴起来,虽然我并没有跟她说,她所喜欢的冰心的书籍,是冰心
留在时间树上的果实。
那几位日本老妪周游世界是否已经返回?
冰心从福建出发,到了中国许多地方,横渡过太平洋,在美国慰冰湖暂住,
然后在北京停驻。她看见过风、雨、雷、电。她经历过战争、和平、动荡、安宁。
她在海上恋爱,在教堂的钟声中举行婚礼。她生育孩子。她赶赴母亲的丧礼,也
要赶赴父亲的丧礼。她得知她的同学、同乡也是才女的林徽因在北京、在离她不
太远的医院病逝。她目送她的丈夫吴文藻远离人世。偶尔她和她的孙子孙女们在
花园里,共享天伦之乐。她最后去医院。在医院的时候,一个世纪到达它的末尾。
一个世纪的人,都注意到这个老人的生命力。她的笔尖在白色的纸张上落下,如
同优美的舞蹈的足尖,一个生命从世界上走过,把她对世界的热爱、希望以及祝
愿,全表现在舞蹈的过程和舞韵里。
她最后只问她自己:我的家在哪里?
她在仿佛中回到中剪子巷,她的童年,和美、温馨、充满了爱。那是一个人
的出发之所。一个人对世界最初的好感,也是持久和深刻的。
一个人出发的时候,就一直在返回。人是一种返回家园的动物。
这个世纪的所有出发者,没有不在路途为风、雨、雷、电所苦的,数以万计
的离家者死于战火,数以万计的居家者殁于灾荒。人类是那么无助、绝望,人类
对世界发问着,世界却沉默不语。
冰心是那少数的向人自身发问的人之一。自始至终。但不是完全的基督式的
自我忏悔,虽然基督之家无疑给予冰心潜移默化。一个女性在这个世纪的自我发
问,并不需要更多忏悔,正如同战场上的护士,她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痛恨自己,
她要自己给予伤病者更多的爱,她像母亲一般怀疑自己是否爱得还不够,这爱何
以不能与死亡匹敌。冰心的自我发问,就是这种动人的发问,因此她的每一行文
字,都是爱的闪耀,凝聚着女性温婉、深沉、宽容,如大海一般对人生苦难的理
解与承担。
只有同样作为这个世纪人类苦难亲历者的巴金,才最深刻地明白冰心对于我
们这个世纪的意义,他说,有冰心大姐在,如同黑暗中有指引方向的明灯。
“爱在左,同情在右,走在生命路的两旁,随时撒种,随时开花,……”
冰心的意义不仅在文字之中,因为这些文字记录了一个苦难世纪中,人所能
拥有的爱心,这些文字如同一片片纯洁的冰,将恒久地润泽人类饥渴的灵魂。
冰心的意义不仅在文字之中,她个人坚强、博爱的一生,与她的文字一起,
共铸了女性文化的丰碑。这丰碑意味着女人、人本身自我救赎的能力,因为这丰
碑,我知道一个战争、灾荒最多的世纪,人,发现了自己过去所长期盲视的。
人的发现,常常是互为影响的。在冰心的周围,那些闪烁不同光芒的女性,
人们不会看不见。离冰心很远的地方,在日本,那几位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的老妪,
她们身上的神圣的光芒,多年过去,仍在我眼前闪动。
死,是人的自然。爱,也是人的自然。只有夭亡不是,夭亡是对人的自然的
检查。战争、灾荒及疾病,以大批人的夭亡,唤回人的爱的光芒,唤回人的有爱
的死。
冰心是这个世纪的爱和死,是双重的奇迹。
人的奇迹,将与人类同在。
冰心的故事
这个字数要多一些,你可以自己删减
冰心与萧乾
竹林漫步在田野,望着西下的红圆的落日,我常想:它跟初升的太阳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更具温柔的魅力,更弃满了对色彩的激情向往。
萧乾说:“在这个世界上,冰心只有两个人最亲,一个是巴金,一个是我。”
迟到走进民族学院这幢简朴的楼房,年过8旬的萧乾先生突然变得步履轻松,手杖挂在腕上,迅捷地走在前面,再不要人搀扶。
这个刹那,仿佛穿越时间隧道,觅回了流逝的岁月中那一刻带着激越音符的流光——这是驰骋在欧洲战场上的那个足登高筒靴、身着绿军装的中国记者。
宽敞的卧室内,一尘不染的书桌上摆着大花瓶。花瓶里注满清水,供养两支粉红色的牡丹;片片秀雅的嫩瓣托着点点晶莹的水珠,弥散在馨香在空气里流动,淡淡的,若有若无。配合着暮春明媚的光照,这花朵于摇颤间竭尽灿烂,似有一种恒久的穿透力。
在花前转过身来,那是她——他的“世纪大姐”冰心:朴素的中式布衣,白皙兹祥的笑脸,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条纯白的羊毛披巾柔软地搭在胸前。
他们紧紧握在一起。他上身前倾,脖子伸得长长,半是淘气、半是乞求地把自己右边的脸颊给过去。于是她在那里亲切地吻了一下。
他似乎不满足,依然猴着不起身。她又亲了亲,他这才直起身。这时墙上的挂钟指在“10”上,一个圆满完美的数字。“你现在当了官了,架子大了。”她拍拍他,“说好9点半来的,我都等半天了。”
他歪着脑袋笑,不知是满不在乎,这是掩藏一份知错的愧意,像变戏法一样,取出一包枸杞,一包软糖——似乎要以此来搪塞自己的迟到。
她竟不领情,并且机智地揶揄:“你又把自己不吃的东西拿来送给我!”“我吃,我吃的!”他急得连连声明。
她仍不信:“你不是有肾病不能吃糖吗?”“可这糖我吃。”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这糖,不是一般的糖;这糖,咳,这糖……”似乎要数出这糖与众不同的好处来,但终于词穷。她便又锋利地点穿:“难道这糖能治病?”“反正,这糖对身体有好处。”他就大言不惭地接过来了,并且得意洋洋地晁了晁脑袋。“你什么时候吃啊?”她忍着笑,终于相信了的样子。“我看电视的时候吃。”他认真地解释,“每次吃一颗,有时两颗……”。
那神情,仿佛随时准备抓一颗糖扔进嘴里,她倒劝阻起来:“听说肾病吃糖不好,你还是别吃了,要听医生的话。”“我最听医生的话了,”他忙又表白,“医生说不吃糖我就不吃糖,医生说不吃盐我就不吃盐,我连喝咖啡都不搁糖,我还常吃生食……”“你还菇毛饮血吗?”“有什么办法,只要医生吩咐。”
她意识到自己受了捉弄,这个淘气的小弟,总是要以自己的顽劣激起她宽厚的深爱:“看到你,我就想起了我弟弟,小时候,你们尽干坏事。”
见他的大姐眼圈微红,萧乾先生赶紧把我推出:“大姐,我给您带了个孙女——您的孙女向您献花来了。”
捧在我手里的,是一束鲜艳欲滴、含苞欲放的玫瑰花——有红的也有黄的;这才是害萧乾迟到的真正原因——为了驱车去寻觅那在早晨初放的最清新美丽的鲜花。
信封这时,冰心严肃地望着萧乾:“有一件事,你知道不?我可生气了!”“大姐,什么事?”“有人整天班不上,却占着一辆车。公家的一辆车,专给他一个人用!”“你说谁?”其实萧乾马上就明白了,又叹息一声:“他有后台啊!”“管他什么后台,反正,我不能容忍!”冰心愤愤地说,“我不能容忍这种事,我听说以后可生气了,可生气了!”“是让人生气!”萧乾同感,“现在,真不像话!”“应该撤他的职!”冰心好像还不解气,又加了一句,“换了我一定撤他的职!”他们以一种童稚的认真热情地愤怒着,仿佛不知道,当今世界,人们用公款吃喝玩乐,用公款出国旅游,甚至用公款逛夜总会……突然间,冰心又想起了什么:“吴清说,饼干舅舅可真小气,信封都是用旧挂历糊的。”
萧乾不吭声,只是笑,调皮而狡黠地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嘴弯成了月牙。
冰心大惑不解,追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这么穷,用旧挂历糊信封?”“嘻——”他终于笑出声来,一副恶作剧的样子,“那可是专为你准备的。”
见他的大姐还不明白,他不由得大卖关子:“就是专给您的——给不用这种信封。”“为什么?”“您不是反对用公家的信封吗?”他俏皮地反问,一改刚才的义愤。“可也没让你用旧挂历糊呀!”冰心还是那么认真。“那我就用文中馆的信封给您写信啦!”这口气,简直是一半威胁一半撒赖。“不行不行!”冰心居然真怕他这么做,连连阻拦。“那我还用旧挂历糊。”这就是全然在撒赖了。“你不能买点信封吗?街上去买点。用旧挂历糊,多麻烦呀,又浪费时间。”
冰心低声细语,那样耐心,如同在跟一个不肯在饭前洗手的小弟弟讲道理。就差没把那双小脏手按在水里打肥皂了。
我蓦地记起,许多年前,我有过两封来自民族学院“谢缄”的信,白纸信封,一角印着素花,街上出售的一种。
萧乾先生给我信,牛皮纸信封上印着“中央文史馆”的红字。但信笺是自裁的白报纸,没有格子,正面反面,充分利用。
我呢?我写信既用作家协会的信封,又用作家协会的信笺——当然邮票自己贴,至于公家的小车,是没有福气坐的。
又记起上海的一家精品店,出售的一支唇膏价值1.9万元,上柜即被一时髦女郎买去,晚报的记者追踪前去采访,拿出发票一看,那发票上写的不是唇膏而是“办公用品”——所谓“办公用品”,似应包括信封信纸之类。
超越“最近马金给我写了封信,写得很长。”冰心告诉萧乾。
望着冰心的萧乾,收起顽皮像,正襟危坐,流露出极关切的神情。
冰心说:“他写到后面,说自己精疲力尽。你看,写了一封信就精疲力尽,他精疲力尽了……”“是他自己写的么?”萧乾犹豫了一下,“也许,是小林代笔的吧。”“是他亲笔写的,信封也是他自己写的。他说他精疲力尽了,精疲力尽了……”冰心一再重复,低沉的嗓音里,有一种纯属女性的柔弱的忧伤。“不要紧,”萧乾握住了她的一只手说,“他虽然年纪大,可是器官没毛病,说不定比我活得长。”
这一握之际,所给予的必是温暖和一种力量。他悄悄地、知心地靠近她:“大姐、我少了一个器官。“你少了什么器官?”“我少了一个肾。”“少个肾算什么呀。”冰心笑着安慰他,“有人还少了胆呢。”“可是,胆并不重要啊!”“那倒是,”冰心点头,“少了胆的那位朋友,最近给我来信说,割胆以后,胆子更大了。”“这不就成无胆英雄了!”一起开怀地笑起来。这笑声有如早晨的阳光湿沉。
突然萧乾收住笑:“大姐,你知道我平生最怕什么?”不等回答他先就皱起了眉,做出一副发愁的样子:“我最怕的是题字——我的字写得不好,像狗爬,可人家看我是中央文史馆馆长,总以为我字写得好,总是叫我题。最近一个元帅死了,还叫我题碑……”“哪个元帅?”“想不起来了……反正,是个元帅。”“你题了没有?”“题了——不过,我题,让别人写。”“那还叫什么题字!”冰心开心地笑着打趣,“别人替你写,也算你题字?”“这有什么办法啊!”萧乾依然苦着脸,“我的字不好看,不好意思往人家碑上刻。只能取这么个折衷办法,算是萧乾题,某某书。”“也有人让我写悼文,我就没写。”冰心好像并不同情他的苦衷,“不过一般我都写,凡我不写的,必有原因。”
萧乾一听,便有些发急:“那我死了你写不写?”“你——”大姐看着她的弟弟,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你写不写。”
他的大姐终于心软,以一种既溺爱又无奈的口气说:“我当然不得不写了。”
萧乾终于眯起眼笑了,高兴得如同得了一个大奖。“可是,我会死在你前面。”冰心又说。“不,”生怕失掉这份奖,萧乾叫起来,“也许地我死在你前。”“我死在你前面!”冰心顾不了惯有的大姐风度,固执地说。
像贪馋的孩子争夺甜蜜的糖果,他们争着这个“死”。萧乾说过:“死亡使生命对我更成为透明的了。”而在他清澈的眼底。连天宇也是透明的。
也许,这便是一种超越,对生命和死亡的超越,对滚滚红尘功名利禄的超越。“回去代我亲亲洁若。”“那你就亲我吧,我回去亲她。”
——这是照例的告别。冰心奶奶转过脸来朝我微笑:“我这个弟弟,总是要我亲他,像小时候那样。”又说:“我这个弟弟,年轻时毛病可多了。现在好了,严肃了……不过也不算很严肃,还是很幽默的。”
我报以微笑。
我看见萧乾先生也在笑,似乎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在照片上还是书斋里,凡见到他的时候总是在笑:清亮如童眸的眼睛,闪着既天真又顽皮的光芒;弯如月牙的唇牵动着几分温柔,几分宽容,几分洞察世事的睿智。
在这样的微笑面前一切语言都属多余。也许人类的微笑,便是一种永恒。
回答者:紫蓝小咪 - 助理 三级 4-16 12:25
1900年10月5日的夜晚,月光如水,万籁俱寂。子夜时分,福州隆普营谢家宅里突然传出婴儿的呱呱哭声,那就是冰心来到人世间的第一声啼哭。
冰心自幼聪慧好学,特别喜欢听故事。为了鼓励她用心学习,当时担任她家塾督师的舅舅杨子敬常对她说:"你好好做功课吧,等你做完了功课,晚上我给你讲故事。"舅舅给她讲的第一部书是《三国演义》。那曲折的情节,鲜活的人物深深吸引了小冰心。等讲完一段,舅舅总是再讲一回。为了每天晚上都能听"三国"的故事,她学习更认真了,功课总是做得又快又好。可是,舅舅晚上常常有事,不能给她讲"三国",有时竟停了好几天,这可把小冰心急坏了。不得已,她只好拿起舅舅的《三国演义》来看,这时她才7岁。最初,她大半看不懂,就囫囵吞枣,硬着头皮看下去,不懂的地方,就连猜带蒙,有时,居然被她蒙对了。这样,她慢慢地理解一些书的内容了,她越看越入迷,看完《三国演义》,又找来《水浒》、《聊斋志异》…… 母亲见她手不释卷,怕她年纪过小,这样用功会伤了脑子,便竭力劝她出去玩,她不肯。母亲只好把书给藏起来,可不知怎么搞的,那些书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又被找了出来。
有一次,母亲让她洗澡,她就在澡房里偷看书,直到洗澡水都凉了……,母亲生气地夺她手中的《聊斋》,撕成两半,扔到墙边,小冰心望望母亲,又看看那本心爱的书,胆怯地挪到墙角,捡起那本书,又接着读了下去。这一来,倒把生气的母亲逗乐了。
冰心不但把读过的书都用心记住,还时常把书中的故事讲给别人听。假日时父亲带她到军舰上去玩,水兵们听说这个七岁的孩子会讲"三国"的故事,就纷纷围住她,当小冰心神气而又一本正经地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时,众人被她那稚气的神情逗得捧腹大笑。听完故事,水兵们拉着她的手,称赞她聪明伶俐,并把他们在航行中用来消磨时光的小说包了一包,送给冰心作为"讲书"的奖品。回到家里,小冰心迫不及待地打开那包书,那都是些商务印书馆出版的早期翻译的欧美名家小说,这些书令小冰心爱不释手。当时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书,大都在书后印有书目,她从书目中看到了林纾翻译的其它欧美名家小说,就按书目去寻找别的小说来读,于是,她开始接触外国文学作品。
十岁时,冰心又学了《论语》、《左传》、《唐诗》。她对唐诗抱有兴趣,很快就能背诵许多有名的诗篇,并开始学做对联。有一回,老师刚说:"鸡唱晓"。她就脱口而出:"鸟鸣春"。老师一愣又说:"榴花照眼红"。她略思片刻,便从容应道:"柳絮笼衣白"。这可把老师乐坏了,连连称赞说:"对得好,对得好。'榴花照眼红'只是描写了石榴花开的景象,只是静物,而'柳絮笼衣白'除了柳絮飘扬的景象外,还
出现人物"。祖父谢銮思见冰心很有出息,从心里感到欣慰,但从不当面夸她。一天晚上,祖父对她讲起了贫寒的家世。原来谢家先辈世居福建长乐横岭,清朝末年,冰心的曾祖父为灾患所迫,来到福州学裁缝谋生。一年春节,曾祖父去收工钱,因不识字被人赖了帐,两手空空地回家来。正等米下锅的曾祖母闻讯,一声不吭,含泪走了出去。等到曾祖父去找她时,她正要在墙角的树上自缢,曾祖父救下了她,俩人抱头痛哭。他们在寒风中跪下对天立誓,将来如蒙天赐一个儿子,拼死拼活也要让他读书识字,好替父亲记帐、要帐。他们一连生了五胎,才得了个儿子,夫妻俩克勤克俭,终于让谢銮思成为谢家第一个读书人,而四个女儿却因家里贫穷不能读书。 说到这里,祖父抚摸着小冰心的头说:"你是我们谢家第一个正式上学读书的女孩,你一定要好好地读啊!" 小冰心张大眼睛,久久地望着祖父。那个夜晚,祖父那期盼的眼神,那语重心长的话语深深地烙进了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