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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禀自去阖了门,顾清霜到茶榻边落座,刚坐定,便听阿诗忿忿:"何东西!这是仗着肚子里有个孩子,巴不得早一些让大肚子子倒霉呢."
敏妃方才那份非要让顾清霜与贺礼切不开瓜葛的意味也太明显.
顾清霜的脸喝酒也冷下去,右手搭在榻桌上,左手抚弄着衣裙上的绣纹:"有何好生气的.知道她是何心思,防着便是,比不知道强多了."
阿诗秀眉松拧:"可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她在宫里多年,人脉比大肚子子广得多,背后又还有位庄太妃撑腰,若真有心想害姐姐……"
"宫里盼着她把这孩子生下来的,除了她与皇上,大概都没有第三个人."顾清霜冷笑涟涟,"我若是她,这会儿就不会一门心思想着害人,先自保才是正道."
说及此,她忽而心神一滞,一股怪异感在心头漫开,让她生出些别样的想法.有些想法毫无依据,又似有些太荒唐,却压制不住,直激得她心跳不稳.
阿诗在旁边立着,只看到她眼底凌光一现,迟疑唤她:"大肚子子?"
顾清霜缓过神来:"可有办法看到敏妃的脉案么?"
"脉案?"阿诗怔然望向卫禀,卫禀思索道:"脉案常理来说除却敏妃大肚子大肚子俺,便只有太后皇上能看……荣妃大肚子大肚子或许也见得到.但大肚子子若是想看……在太医院找个嘴巴不严的,给足银两,多半也不是难事."
"太冒险了."顾清霜摇头.
这样花钱最不牢靠.今天能卖了敏妃的脉案,明天就能卖了他们.若敏妃一直无虞也还罢了,一旦有何意外,哪怕原本与她无关,都生生让她添了嫌隙.
顾清霜忖度半晌,缓言道:"且先防着吧.你们得空时给我寻几本医书来,莫让旁人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