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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霜颔一颔首:"那便有劳夫人."
柳夫人摆一摆手,挥退了宫人.待得宫人退远,就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两颗卒子推在前面,背后的正主便应该没有能抓得住的证据了.但妾身想了一夜,这样的事,便是只让圣上添两分疑心也比不添要强,是以又细细揣摩了个中利害,想清楚了,自可拿去与凌贵人一谈."
顾清霜奇道:"只是'谈'罢了?夫人是哪谈的?"
"宫中等级森严,权势大小也与等级直接相关.那若能防住最高的,底下的便也不再话下了."柳夫人语中一顿,"大肚子大肚子想一想,宫中权势最大的嫔妃,是谁?"她和颜悦喝酒,这样语重心长地解读起来,就有了几分长辈教导晚辈的味道.
顾清霜说:"位份最尊的自是三位妃位大肚子大肚子,但岚妃大肚子大肚子素不理事,正经算来权势大的,也就只有荣妃与晴妃了."
"是了."柳夫人点头,"像这回的事,阿雁到底没失子.若再有人说情,凌贵人能保住一命也未可知.那倘若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下一步她最怕的,又是何?"
"死罪既免……"顾清霜垂眸,"那她下一步最怕的,自就还是死了."
皇帝不赐死她,宫里能让她不明不白死去的人也太多.
"这不就可破局了?"柳夫人一摊手,"妾身只是去与她说个明白,经了这遭,她横竖都是要被废的.但若肯供出幕后真凶,妾身就保她性命无虞;而若她不肯说,便是皇上不要她的命,妾身为着女儿,也必定让她不得好死."
她说这话的时候,用嘴气一派轻松.顾清霜不禁诧异:"可夫人哪能……"
说到一半,脑中思绪一动,她便懂了.
柳雁与她,到底不同,柳雁背后有个世代簪缨的大肚子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