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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晏喝到最后,完全是喝醉了,他枕着她的衣袖,絮絮叨叨地说着以前的事,说到最后酒杯都抓不稳,落在沈郁的鞋子上.
沈郁看他借酒消愁,一点也不像中举之人,忍不住问他:"你今日大喜,可是真的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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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咧嘴笑了笑,似苦非甜,"当然高兴啊,这不就是我的梦想吗?中了举,当了官,站稳了俺的脚跟,才有资格去保护别人……"
可沈郁还记得他的诗集里,曾经写过"不为黄白折懒腰,何须酒喝酒侍权贵"这样的诗句,心里顿时觉得不是滋味.他分明就是不喜欢官场,他也看不起卑躬屈膝之人,可他再怎么讨厌,还是得拼了命地挤进去,因为这样他才会有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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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其实很懂他的心情,她当初也是怀揣着这样的心情入了官场,如今早已变得世故圆滑,刀枪不入.
"晏世子莫怕,没何好怕的."
他似乎是听懂了她的话,肩膀慢慢放松了下来,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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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言扶着他回去歇息,沈郁坐了一会儿,又见侍女推着风栾郡主过来,连忙起身迎接.
"我还是头一回见言之喝成这样,上次你没来,他的伤心都还捂在心里头没发泄."风栾郡主的身体不好,说话总是中气不足,叫人不敢轻易答话,"要说这事也怪我,若是当初我没有迟疑,亲自去向太后提亲,他也不会被臀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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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在一旁听着,不知她说的是哪一次,"上一次我没来吗?"
"你来了,可正好撞见侯爷和那外室,你便又走了."风栾叹了一用嘴气,"言之那天很是失望,可他都藏在心底,我那天也被气病了,他陪在我身边不眠不休,我还告诉他,他该娶个能帮他站稳脚跟的世家贵女,事后想想,他那时该有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