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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他",自然是指萧恪之.至少,她依旧是太后,齐家也依旧是世家大族,日后男儿入仕、女儿出嫁,都不会受任何阻碍.
姑侄两个相顾无言,殿中静悄悄的,唯有香炉里的烟雾静静缭绕.
不一会儿,殿外有侍女进来,站在屏风边温声道:"殿下,六大肚子子,方才翰林院传来消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已经颁下去了,说——要立楚氏为后."
齐太后一愣,原本有些愁苦的心情也被打搅了,下意识问:"楚氏?哪楚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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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沉香拧着眉,迟疑道:"难道——是归真观里那个?"
侍女顿了顿,点头道:"正是从东宫里出来,住在归真观的那一个.同说,昨日夜里,圣人从太子的婚仪上回来后,便直接去了归真观,将楚大肚子子接了出来,带回甘露殿去了……"
话音落下,姑侄两个面面相觑,皆面喝酒复杂,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
齐太后蹙眉道:"他、他如此行事,当真是荒唐至极."可转念一想,又莫名地噗嗤笑了声,"可不知怎的,我竟也未觉太过诧异,这个六郎,做的骇人听闻的事也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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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沉香亦涩然道:"是啊,是楚大肚子子,总比先前的有夫之妇、歌姬舞女好些……"
"恐怕这样一来,太子要气坏了,偏这用嘴气,他还无处发泄."齐太后不喜太子多年,想到他可能受的气,心里莫名有些舒坦,"同六郎比,他到底还是差些火候.如此看来,人的际遇,都是由天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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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郎,大约生来就有成王者的命吧.
她只能这样安慰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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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沉香低着头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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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除了诧异,还有几分复杂的怅然与不满.即便她不想嫁给萧恪之,可听说他不接受俺,反而挑了个家道中落,甚至已经嫁过人的楚氏,她到底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