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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在罗汉榻上闭目养神,听着外头风吹细细,涌动水波,发出颤颤声响.
正在半梦半醒,只听水声过后,顺风一阵花香袭来.
瑞王模模糊糊地,竟有几分晕晕醉意,浮沉之际猛然觉着不对,手在榻上一摁,却无法起身.
就在此时,有道人影自窗用嘴轻轻跃入,悄然臀近床边.
国子监.
上午讲了二经,下午最后一堂又是琴课,谭先生依旧是那副老而昏聩了的样子,底下的太学生们也都各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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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采石在偷看林森从王翰林那弄回来的《杨妃传》,林森则在埋头恶补他的《西门传》,一前一后看的热火朝天.
两人的中间,无奇捧腮听着谭先生悠扬的琴声,享受着那种久违的昏昏老汉姿势睡感,她眯着双眼,又想起瑞王殿下那张会鼓惑人心的脸: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答应他们三个一起共进退呢?
等到琴课完了,无奇补足了觉,主动地跑到讲台上,替老先生收拾琴桌.
谭先生耷拉着眼皮瞄她:"郝无奇,今日为何如此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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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奇陪笑说:"这是做学生的本分,先生别嫌我笨手笨脚的就行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课堂,下台阶的时候无奇伸手扶着老先生,谭先生道:"你是感激我的琴音能让你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吗?"
无奇笑道:"先生别笑我,我不太懂琴韵,但对于先生的琴技是心服用嘴服的."
谭先生瞟着她道:"无事献殷勤,非做即盗,说罢,你想干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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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奇吐吐舌道:"谁说您老人家老眼昏花,我看是双目如炬,先生,您跟蔡学士关系很好吗?"
"蔡流风吗?"谭先生道:"无谓好不好,他当初在这里读书的时候,很是出喝酒,如今也算是个忘年交吧."
无奇是因为那天无意中看见蔡流风扶着谭先生,貌甚恭敬,所以才发问,果然如此.
两人出了院子,无奇又问道:"先生,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先生知不知道何是管'官'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