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儿子与情人》 内容
《儿子与情人》小说主人公保罗的父母莫瑞尔夫妇。他们两人是在一次舞会上结识的,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婚后也过了一段
甜蜜、幸福的日子。但是,两人由于出身不同,性格不合,精神追求迥异,在短暂的激情过后,之间便产生了无休止的唇枪舌剑,丈夫甚至动起手来,还把怀有身孕的妻子关在门外。小说中的夫妇之间只有肉体的结合,而没有精神的沟通、灵魂的共鸣。父亲是一位浑浑噩噩的煤矿工人,贪杯,粗俗,常常把家里的事和孩子们的前程置之度外。母亲出身于中产阶级,受过教育,对嫁给一个平凡的矿工耿耿于怀,直到对丈夫完全绝望。于是,她把时间、精力和全部精神希冀转移、倾注到由于肉体结合而降生于人世间的大儿子威廉和二儿子保罗身上。她竭力阻止儿子步父亲的后尘,下井挖煤;她千方百计敦促他们跳出下层人的圈子,出人头地,实现她在丈夫身上未能实现的精神追求。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不但拉大了她和丈夫之间的距离,并最终使之成为不可逾越的鸿沟,而且影响了子女,使他们与母亲结成牢固的统一战线,去共同对付那虽然肉体依旧光滑、健壮,而精神日渐衰败、枯竭的父亲。母亲和孩子们的统一战线给孤立无援的父亲带来了痛苦和灾难,也没有给莫瑞尔家里的任何其他一个人带来好处。发生在父母身上那无休止的冲突,特别是无法和解的灵与肉的撞击重演在母亲和儿子的身上。相比之下,夫妻之间的不和对莫瑞尔太太来说并没有带来太大的精神上的折磨,因为她对丈夫失去了信心,而且本来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而与儿子,尤其是与二儿子保罗之间的情结,那种撕肝裂肺的灵魂上的争斗则给可怜的母亲带来了无法愈合的创伤,直到她郁郁寡欢,无可奈何,离开人世。对丈夫的失望、不满和怨恨使莫瑞尔太太把自己的感情、爱怜和精神寄托转向了儿子,或者说,莫瑞尔太太把自己经历过的精神磨难和一心要解决的问题“折射”到了儿子的身上,于是一场灵与肉的冲撞又在母子之间展开。没有让母亲扬眉吐气的大儿子死后,二儿子保罗就逐渐成了母亲惟一的精神港湾,也成了母亲发泄无名之火和内心痛苦的一个渠道。她爱儿子,恨铁不成钢,一个劲儿地鼓励、督促保罗成名成家,跻身于上流社会,为母亲争光争气;她也想方设法从精神上控制儿子,使他不移情他人,特别是别的女人,以便满足自己婚姻的缺憾。这种强烈的带占有性质的爱使儿子感到窒息,迫使他一有机会就设法逃脱。而在短暂的逃离中,他又常常被母亲那无形的精神枷锁牵引着,痛苦得不能自已。母亲的这种性变态使儿子心酸,惆怅,无所适从。有了母亲,保罗就无法去爱别的女人。在母亲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哀叹“我从来没有过一个丈夫”、一个“真正”的丈夫时,保罗禁不住深情地抚摸起母亲的头发,热吻起母亲的喉颈。这种“恋母情结”在很大程度上变成了一种“固恋”,使他失去了感情和理智的和谐,失去了“本我”和“超自我”之间的平衡。因此,保罗的情感无法发展、升华,他的性心理性格无法完善、成熟,从而导致了他一生的痛苦和悲剧。和女友米莉安的交往过程也是年轻的保罗经历精神痛苦的过程。他们由于兴趣相投,接触日渐频繁,产生了感情,成了一对应该说是十分相配的恋人。然而可悲的是,米莉安也过分追求精神满足,非但缺乏激情,而且像保罗的母亲一样,企图从精神上占有保罗,从灵魂上吞噬保罗。这使她与保罗的母亲成了针锋相对的“情敌”,命里注定要败在那占有欲更强,又可依赖血缘关系轻易占上风的老太太手下。幼年时期的“恋母”情结,使保罗成了感情上和精神上的“痴呆儿”。他虽然爱恋着米莉安,但却不能像一位正常的血肉之躯,理直气壮地去爱她。这不但使自己陷入了困境,也给米莉安造成了巨大的精神痛苦。保罗见不到米莉安的时候会感到闷得慌,可是一旦跟她在一起却要争争吵吵,因为米莉安总是显得“超凡脱俗”或非常地“精神化”,使保罗觉得像跟母亲在一起那样不自在。当然,保罗只要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灵魂就会被母亲那无形的精神枷锁控制着,感到左右为难,无法获得自由。在他和米莉安俨然像一对夫妇在亲戚家生活的日子里,保罗得到了米莉安的肉体,而在精神上,保罗仍然属于自己的母亲。米莉安只是带着浓厚的宗教成分,为了心爱的人做出了“牺牲”。所以,在那段日子里,他们也并没有能够享受青年男女之间本该享受到的愉悦。实际上,肉体间的苟合,只是加速了他们之间爱情悲剧的进程。保罗身边的另一个名叫克拉拉的女人同样是一个灵与肉相分离的畸形人。她生活在社会下层,与丈夫分居,一段时间内与保罗打得火热。保罗从这位“荡妇”身上得到肉体上的满足。然而这种“狂欢式”的融合,是一种没有生命力的、一瞬即逝的结合。由于从米莉安身上找不到安慰,保罗需要从心理上寻求自我平衡,需要从性上证明自己的男性能力。由于从丈夫身上得不到满足,克拉拉也需要展示自己的魅力,从肉体上寻求自我平衡。在这一次次灵与肉的冲撞后,小说中的主要人物一个个伤痕累累,肉体和精神均遭受了巨大的摧残。保罗的父亲在家里、在亲人面前永远成为格格不入的“边缘人”。保罗的母亲在精神上从来没有过一个“真正的丈夫”,只能从儿子身上寻找情感的慰藉,而这种努力又常常被其他女人所挫败,后来心理、生理衰竭,得了不治之症,早早撒手人寰。米莉安虽然苦苦挣扎,忍辱负重,但并没有得到保罗的心,保罗直到摆脱母亲的精神羁绊,可以与她重归于好,永结良缘时,最终还是狠下心来,拒绝了她的婚求,孑然一人,继续做精神上的挣扎。只沉迷于肉体欲望的克拉拉也很快结束了与保罗的风流,回到性格粗俗、暴烈、无所作为的丈夫身边。可以说,在这些灵与肉的冲撞中,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个沮丧、可悲的失败者,找不到一个最终的赢家。其实,在人们赖以繁衍生息的大自然被破坏,在人性被扭曲,在人类的和谐关系不断被威胁的社会中,灵与肉的争斗本来就是残酷无情的,到头来谁也成不了赢家,成不了一个完整的、有血有肉的人。儿子与情人 戴维·赫伯特·劳伦斯 〔英国〕
《儿子与情人》这部书很大程度上取材于劳伦斯的个人生活经验。后来的评论家们认为:这是一部具有自传性质的作品。
书中的第一代是瓦尔特·莫莱尔和葛楚德夫妇。瓦尔特原本充满了活力,乐观、讨人喜欢;但是后来却脾气变坏,酗酒打人,成为行尸走肉。妻子葛楚德的生活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她在资产阶级的教育下希望丈夫成为一位有教养的人;但实际情况是“有三个月她完全快活满意,有六个月她很幸福”,然而这幸福感逐渐消失。
对丈夫的失望使葛楚德在精神上受到压抑,她将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起初她钟爱威廉,不幸威廉早夭,于是她对保罗产生了强烈的感情。保罗则在幼年时崇拜母亲,长大后,他的恋爱生活受到了母亲极大的影响。
保罗的女朋友米丽安崇拜精神生活,对肉欲反感,即便是她决定与保罗成为情侣的时候,她也是向上帝祈祷:“让我光荣地爱他吧,因为他也是你的儿子。”
而母亲葛楚德和保罗谈到米丽安时,保罗说:“你老了,妈妈,可是我们却年轻。”这句话深深地触动了葛楚德,她绝望地回答道:“是的,我非常知道——我老了。所以我得站开——我不再和你有什么关系了。你只要我侍候你,剩下的都是米丽安的。”最后葛楚德把头放在保罗的肩上,哭哭啼啼地说:“我可以容忍任何人,就是不能容忍她。”同样的一句话,劳伦斯的母亲也这样对他说过。
其实,米丽安的性格与保罗是水火不容的,把他们的分手归罪于葛楚德同样是不公平的。
保罗的另外一个女朋友叫克拉拉,她是一个注重感官生活的人,身上有风尘人物的气息,她给保罗以男欢女爱的欢乐。克拉拉向保罗揭示了男女关系的一个重要方面,帮他打碎了他母亲加在他身上的枷锁。但克拉拉缺乏的是精神的一面,也不是保罗的理想伴侣,她的纵情给了保罗以压抑。
葛楚德早就看出来克拉拉与保罗势必分手,她对保罗说:“是的,我喜欢她。不过你会对她厌倦的,你知道你会的。”
与克拉拉分手后,保罗意识到并对母亲说:“只要你活着,我就找不到合适的人。”
葛楚德去世后,保罗决定离开家乡,到城市去。以后怎样呢?劳伦斯没有告诉我们。
“他急转身,向着城市的金色的磷光走去,他紧攥着拳头,闭着嘴。他不想追随他母亲,向那个方向走。他快步走向那发出听不清楚的嗡声的光亮的城市。”
保罗并没有找到答案。他到城市里做什么,怎样生活,要走什么样的人生道路,都还是个未知数。而这样模糊不清的结尾正反映了劳伦斯同样迷惘的心态:他的作品中,除了《彩虹》在末尾勾勒出一幅有希望的天空形象之外,他所探索的两性之间的相处,进而拓展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迷惘的。
此外,《儿子与情人》一书中,人物之间的关系与弗罗伊德所讲述的对母亲的固恋(mother fixation)的相符程度可称为是对弗罗伊德的普遍原则的一种赞美。
儿子与情人中的悲剧人物
我觉得这部小说里没有哪个主人公的命运或者结局可以用"戏剧"来形容,各有其不幸之处。
莫瑞尔太太(保罗的母亲):她与莫瑞尔只有肉体的结合,而没有精神的沟通、灵魂的共鸣。而与儿子,尤其是与二儿子保罗之间的情结,那种撕肝裂肺的灵魂上的争斗则给可怜的母亲带来了无法愈合的创伤,直到她郁郁寡欢,无可奈何,离开人世。
保罗:这种强烈的带占有性质的爱使他窒息,迫使他一有机会就设法逃脱。而在短暂的逃离中,他又常常被母亲那无形的精神枷锁牵引着,痛苦得不能自已。母亲的这种性变态使他心酸,惆怅,无所适从。有了母亲,他就无法去爱别的女人。在母亲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哀叹“我从来没有过一个丈夫”、一个“真正”的丈夫时,他禁不住深情地抚摸起母亲的头发,热吻起母亲的喉颈。
这种“恋母情结”在很大程度上变成了一种“固恋”,使他失去了感情和理智的和谐,失去了“本我”和“超自我”之间的平衡。因此,保罗的情感无法发展、升华,他的性心理性格无法完善、成熟,从而导致了他一生的痛苦和悲剧。
米莉安:她过分追求精神满足,非但缺乏激情,而且像保罗的母亲一样,企图从精神上占有保罗,从灵魂上吞噬保罗。这使她与保罗的母亲成了针锋相对的“情敌”,命里注定要败在那占有欲更强,又可依赖血缘关系轻易占上风的老太太手下。
克拉拉:是一个灵与肉相分离的畸形人。她生活在社会下层,与丈夫分居,一段时间内与保罗打得火热。保罗从这位“荡妇”身上得到肉体上的满足。然而这种“狂欢式”的融合,是一种没有生命力的、一瞬即逝的结合。
由于从米莉安身上找不到安慰,保罗需要从心理上寻求自我平衡,需要从性上证明自己的男性能力。由于从丈夫身上得不到满足,克拉拉也需要展示自己的魅力,从肉体上寻求自我平衡。在这一次次灵与肉的冲撞后,小说中的主要人物一个个伤痕累累,肉体和精神均遭受了巨大的摧残。保罗的父亲在家里、在亲人面前永远成为格格不入的“边缘人”。保罗的母亲在精神上从来没有过一个“真正的丈夫”,只能从儿子身上寻找情感的慰藉,而这种努力又常常被其他女人所挫败,后来心理、生理衰竭,得了不治之症,早早撒手人寰。米莉安虽然苦苦挣扎,忍辱负重,但并没有得到保罗的心,保罗直到摆脱母亲的精神羁绊,可以与她重归于好,永结良缘时,最终还是狠下心来,拒绝了她的婚求,孑然一人,继续做精神上的挣扎。只沉迷于肉体欲望的克拉拉也很快结束了与保罗的风流,回到性格粗俗、暴烈、无所作为的丈夫身边。可以说,在这些灵与肉的冲撞中,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个沮丧、可悲的失败者,找不到一个最终的赢家。其实,在人们赖以繁衍生息的大自然被破坏,在人性被扭曲,在人类的和谐关系不断被威胁的社会中,灵与肉的争斗本来就是残酷无情的,到头来谁也成不了赢家,成不了一个完整的、有血有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