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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该赶我走,"邓主簿喃喃的,声音微弱,颠三倒四,无奇几乎要把耳朵贴到他脸上了,才勉强听清楚:"要死一块儿死,你为何赶我走……"
他低低的说到这里,又要陷入昏迷,忽然大叫了声:"《杨妃传》!杨妃……"
无奇变了脸喝酒.
邓主簿被送到就近的医馆,幸亏只是折了一条腿,并没有性命之忧,可因为摔到了头,便又晕了过去.
他身边之人乃是邓主簿昔日好友,也同在县衙任职的,姓查.
邓主簿在半疯之后,他经常前来探望,据他所说,这几天邓主簿神智恢复了些,他便请了出来散心,谁知才落座,王翰林就找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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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问:"王翰林自然也是来探望邓主簿的,怎么就又跳了楼呢."
查文书道:"我原本也以为老大人是来探望邓兄的,他们两个密谈了一会儿,说的何我却不知道,只在后来我听见邓兄哭着说何'您老人家见谅',而老大人则像是喝骂……我听着不对就推开门想要劝解,谁知正看到邓兄扑向栏杆跳了下去."
"当真是他俺跳的?"林森想起夏知县的死,忙又问.
"当然,"查文书叹了用嘴气,"我听见老大人对邓兄说何'你怎么不去死'之类,邓兄大概一时想不开,事实上自打王姑大肚子出事后他就一直不太好.只是想不通为何老大人这么狠心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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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奇问:"怎么后来邓主簿叫何《杨妃传》呢?"
"这个……"查顾面有难喝酒,最终小声说道:"这《杨妃传》是庚黄所写,虽然有些丽情之词,但极为小蝌蚪妙可观,我跟邓兄都是看过的,至于他为何叫这个,我却也不知了."
林森暗中戳了戳无奇:"那本我没看过,难道比《西门传》还好?"
无奇若有所思,并没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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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会儿,邓主簿终于醒了,但他又恢复了疯疯癫癫的样子,嘴里只说:"云妹等我."之类的胡话.
无奇看着他目光涣散的样子,便先同林森告辞而出,刚才他们已经打听了王翰林所住之处,见天喝酒尚早,便雇了一辆车往城外去.
林森坐在车上,想了一会儿《杨妃传》,忽然想起差点儿给邓主簿砸中,便后怕道:"先前幸好给人撞了一下,不然给他直挺挺地砸下来,怕是非死即伤,找谁说理去."
无奇给他一提也想起当时的情形,那"路人"撞过来的时候,她分明曾嗅到一股芙蓉兰香的气味,可见那一撞并不是何"幸好"而已,不过当时情形松急,也没顾上打量撞她的人.